兩人的對話聽的于思月父親一臉茫然,問道:「你們在聊什麼呢?」于思月解釋道:「沒什麼,在說關於他朋友的事情!」父親聞言,急忙說道:「既明的朋友也來了嗎?那塊叫着一起去家裏吃個飯呀!」
雲既明急忙說道:「不用了伯父,他們還有其他的事情,就不給您添麻煩了!」看到雲既明這麼說,于思月欣慰的點了點頭。
回到于思月的家中之後,看着眼前闊氣的小別墅,雲既明忍不住驚嘆道:「哇!好漂亮,簡直就和童話里是一樣的!」這時候于思月的母親穿着圍裙出來迎接,聽到雲既明的話之後笑着說道:「喜歡的話你隨時都可以回來!」
進屋之後,于思月的母親早就準備好了一桌子的豐盛的飯菜,雲既明激動的說道:「伯母,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見過這麼豐盛的食物呢!」
「喜歡的話就多吃點,我特地在網上找的,全都是有助於你恢復身體的食物,你可千萬不要客氣!」于思月的母親開心的說道。雲既明吃了一口之後,回味無窮的說道:「我早就忘記了我母親長什麼樣子,更別提她做的飯了,可是伯母的飯菜瞬間讓我有了家的感覺!」
雲既明的話把二老聽的的花枝招展,對這個小傢伙是越來越喜歡,只有一旁的于思月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等到傍晚的時候,于思月從樓上走下來,對雲既明說道:「房間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你就將就一晚上吧!」
一旁的母親聽到這句話之後,疑惑的問道:「怎麼,你們兩個不睡在一起嗎?這麼長時間都還沒同居過?」這一句話讓雲既明差點將剛喝的水全部噴出來,于思月急忙說道:「媽,你亂說什麼呢!」于思月的母親笑着說道:「誒呀!你們不用不好意思,我也是緊跟時代的潮流女性,反正遲早都是要有的事情。」
晚上,雲既明在回房間之前,好奇的停在了于思月房間的門口,忍不住想要看幾眼。于思月發現了雲既明的小心思之後,警告道:「你這個小混蛋,腦袋裏想什麼呢?」
雲既明笑着說道:「沒……沒什麼,我只是好奇你的房間是什麼樣子!在X市的時候好像也沒怎麼注意過。」
「你快點給我回自己房間睡覺去,明天還要收拾東西準備回X市呢!」于思月指著雲既明的房間說道。
一樓的卧室內,于思月的母親也驚訝兩個人交往了這麼久竟然還沒有同居過,于思月的父親說道:「你一天天想的都是什麼事呀!兩人沒同居,這就說明雲既明這小子還比較老實!」
「不行不行,不能這樣,我得想辦法讓他們的關係更近一步!老頭子,你也必須幫我!」于思月的母親說道。
夜晚,就在於思月準備睡覺的時候,母親突然來到了她的房間。
「媽?你怎麼不睡覺來我這裏幹什麼?」于思月好奇的問道。
「哎!別提了,和你爸吵架了,我不想和他睡一起了!」
從母親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來,她肯定是有什麼事情,不過於思月並沒有捅破母親,反而想要看看她究竟想幹什麼。於是她便故意問道:「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因為什麼吵架呢?」
「還不是你和雲既明的事情,你爸想讓你們找個時間先把婚禮辦了,至於結婚證,等到雲既明年齡到了之後再說!」
于思月聞言大驚,道:「什麼?你們兩個想什麼呢?這怎麼可能!」
「對嘛!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可你父親就是個老頑固,所以我們就吵起來!」
雖然知道母親這是在騙自己,于思月繼續說道:「為了我,你們兩還真是操碎了心!」
「哎!不說了,睡覺吧!」于思月的母親躺在了女兒的床上,然後又說道:「對了,雲既明的房間還有一床被子,你去幫我拿過來!」
于思月根本還沒想到這才是母親的最終目的,還在思考母親接下來會幹什麼,便起身去拿被子。
當于思月敲了敲雲既明房間的門之後,輕聲問道:「既明,睡了沒有?」片刻之後,雲既明打開房門,問道:「於老師,怎麼了?」
于思月道:「我媽說讓我過來拿一床被子,我過來找找!」說着便走進了房間,可雲既明瞬間便明白伯母這是什麼意思,他笑了笑沒有說話,然後還幫着她一起尋找。就在這時,于思月的母親突然出現在門口,對兩人說道:「月月,我想了想,和你睡我可能會睡不好,所以你的房間我還是一個人睡吧!你就和既明睡這裏吧!」
不等於思月反應過來,母親便關上了門,並且用鑰匙將門鎖上。
「媽!你開什麼玩笑,我們還……」
「女兒,你就別喊了,我什麼都聽不見,你忘了,咱們家隔音非常好的!」
失望的于思月這才明白了母親的陰謀,一旁的雲既明卻笑的合不攏嘴,于思月看向他的時候,質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媽想幹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
雲既明攤開雙手便是無奈的說道:「我以為知道呢!」
「她不知道我們是假的,你說,現在怎麼辦?」于思月穿着睡衣站在那裏不知所措。
雲既明紳士的說道:「你睡床上,我睡地上!電視里都是這麼演的!」于思月道:「電視里兩人最後還都睡一起了呢!」
「那你說怎麼辦?」雲既明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最終還是于思月選擇了妥協,她說道:「算了,你還是睡床上吧!畢竟你的傷還沒好,我怎麼忍心讓你睡地上!」
「那你呢?」雲既明問道。
于思月支支吾吾道:「床……這麼大,一人一半嘍!」
就這樣,兩人上床了,可被子卻只有一個,現在可是大冬天,即便房間裏面有暖氣,可晚上不蓋被子還是會非常冷。
本來於思月強忍着不蓋被子,可雲既明也不是傻子,他悄悄的將被子蓋在了于思月的身上,自己將衣服蓋在了身上。
本以為就這樣安然無恙的度過了一晚上,可次日清晨剛睜開眼睛的于思月差點被眼前的一幕嚇的叫出聲音來。 西里爾通過詢問士兵,快速地回到了他們臨時的住所,一家酒館中。
很遺憾,顯然克里斯蒂安家族並沒有在這偏遠的地方購置房產,他們的步伐止步於東部行省,在阿瑪西爾都沒有他們的莊園。
不然,此時他們住進的,也應當是一座莊園才對。
酒館當中少有住店的客人,也沒有來喝酒的人——畢竟在人類無法自由種植的區域,就沒有可供釀成酒液的作物。當西里爾走進酒館之時,酒館的老闆還趴在櫃枱上睡着大覺,整個一樓都空空蕩蕩,桌椅的木腿間甚至還結上了蜘蛛網。
西里爾徑直登上二樓,正好看到拿着水盆從房間里走出來的精靈小姐。米莎端著水盆走的極快,險些撞到西里爾,所幸她及時停下,抬起頭看向面前的少年時,那張精靈的漂亮面孔上滿是陰雲。
「啊,同族,你忙完了么。」她的話聽起來頗為心不在焉,聲音里還帶着一些抱怨。西里爾點頭,剛想說些什麼,卻聽一陣惡狠狠抱怨的女聲從樓下響起:
「精靈?就是你們害的我們家的店生意冷清,整個阿瑪西爾東北部的人類都因為你們而受難,居然還嫌棄房間不幹凈?呸!也就是衛隊長打包票,不然你進都別想進我們店的門!」
西里爾立刻明白了米莎小姐臉上的陰雲從何而來,如此赤裸裸的惡意,如果沒有那名衛隊長,恐怕米莎他們就連這家店都進不來——而那名衛隊長看在自己伯爵的身份的面子上雖然不會針對米莎,但估計也沒說什麼好話。
在這一次事件的影響下,阿瑪西爾東北部的人類和他們的鄰居,已經有了一道深深的隔閡。
這麼一想,在遊戲當中玩家到達這一塊地區時,遇見的居然是一座座精靈和人類能夠融洽相處的城市,而這些城市在1440年居然對精靈如此深惡痛絕,他們的領袖更是如此——這其中的轉變,簡直讓人覺得難以置信。
无人能温暖自己 「米莎小姐,有空么?想問你一些事。」
西里爾知道,面會精靈已經是刻不容緩的事情了。他當然不會傻傻地搖晃着自己的兩隻長耳朵就鑽進森林,這事兒還得靠米莎小姐。
米莎聽了西里爾的話,停頓了一下,接着將手裏的木盆往地上一扔。木盆落地的聲響中,她一把拉住了西里爾的手臂,將他拉進了房間里,用力關上了房門。
西里爾有些錯愕,這幅場景讓他聯想到所謂的「肘,跟我進屋」——但當精靈小姐轉過身,那張漂亮的面龐上滿是憤憤,就連飽滿的胸脯都隨着憤怒而劇烈上下起伏之時,他知道自己純粹是想多了。
「同族,我忍不住了,那個士兵居然如此污衊我們,我必須告訴你,這裏發生的事情和我們精靈一丁——點兒關係都沒有!」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西里爾連連擺手,將米莎按著坐倒在椅子上,「他們確實對精靈產生了極大的誤解,惡意因此而來——雖然這些事情本身不是我的責任,但我身為這片領地的主人,這些責任也貴屬於我,所以我們必須要解開這些誤會,消除這份惡意,不是么?」
精靈小姐抬頭看着他,片刻后,緩緩點了點頭:「是的,同族,我當然知道這些,我只是氣不過而已,沒有精靈的存在,黑森林可以長滿這整片土地,它們能將這裏變成一片死地……他們應該慶幸,蔓延到此處的是普通的自然植被,而不是黑森林!」
西里爾微微頷首,米莎這番話倒不是危言聳聽,黑森林中的一部分樹木確實有着極強的侵略性,而許多的精靈也致力於守護自然森林的邊界,他們被稱為「護林者」。
護林者的故事足以寫厚厚的一大本書,因為他們要對抗的不僅僅是黑森林的威脅,還要與一群選擇站在黑森林一方的精靈、人類或是其他自然生物為敵,那些生物的群體被稱為「懲罪人」——但那又是另外一個複雜的故事,此處不做贅述。
而西里爾見精靈小姐的怨氣終於消散,便也坐在了窗戶旁的桌邊,藤蔓如簾一般自屋頂垂落下來,那些肥壯的藤蔓上生著細小的黃花,有幾朵落在了里側的窗台上。
他捻起一朵小花,將其捏在指尖端詳著,嘴上輕聲道:「米莎小姐,我需要你的幫助,我要見一見埃勒金叢林的精靈。」
「埃勒金叢林的精靈么?」米莎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遲疑,「我想是沒問題的,只是他們對同族你的態度或許不會太好……」
「他們屬於克萊瑞精靈?」西里爾反問道。
而米莎點頭:「是的,而且是非常激進的一派,在我的記憶里,是這樣的。」
克萊瑞精靈與艾希凡精靈,此前也提到過,這二者是精靈當中的兩大派系,前者較為活躍,他們的身影經常會出現在冒險團中,而後者則選擇隱藏在叢林的深處,不太會露面。
而克萊瑞精靈對待人類以及半精靈的態度其實非常「有趣」,在四百年前,拉羅謝爾初創的年間,他們是先君身邊忠誠的盟友,在那一段時間裏,有些克萊瑞精靈與人類結合,留下了半精靈的子嗣——許多貴族都帶有一些稀薄的精靈血脈,便是源於此。
但克萊瑞精靈本身卻是極度厭惡半精靈的。他們會選擇幫助拉羅謝爾初代君王從奧聖艾瑪逃離,跨過叢林的原因,正是因為彼時奧聖艾瑪的奴隸制度猖獗到了一個難以想像的境界——
那個年代的半精靈,都是女性精靈被奧聖艾瑪人抓去強行發生關係誕下的。可萊瑞精靈認為半精靈是自然被玷污了的產物,是對自然之神諾拉的不敬。
哪怕在四百年後的如今,這種思想依然在克萊瑞精靈的群落中廣為流傳,相比較而言,艾希凡精靈就要溫和許多,畢竟他們更為包容。
不過像米莎這樣,能夠直接把西里爾這種半精靈喊成「同族」的精靈,也是少之又少。 蘇言抬手制止了那人,看向柳相元,說道:「即便你畫的這圖是錯的,有鬼虎在,我們出去應該是不成問題的,可你沒了籌碼,怎麼活下去?」
柳相元吞了吞口水,眼睛亂轉,沒過多久,鼓起勇氣道:「我是真的想為蘇樓主你效力,這是我的誠意!」
蘇言又不是第一天混江湖了,自然是不信他這套說辭,出言問道:「原因呢?」
柳相元看蘇言的樣子就知道他不信,只好將心裡話講了出來。
他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我是被人騙光了身上的錢財,無顏面對一家老小,這才會替魏凝珠賣命!
只是希望能賺點錢養活一家人而已!如今我背叛了魏凝珠,他們肯定不會放過我的,我只能替蘇樓主做事了……」
「可我需要的是忠誠不二的手下。」蘇言的聲音很平淡。
他根本不在乎柳相元的死活,誰活在世上就一定能得到一帆風順的生活?
就連他,也是無數次經歷九死一生的局面,往後要面對的生死只會更多。
雪衣看了看蘇言的臉色,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她又看了眼柳相元,這是她第二次聽到柳相元提起家裡人。
她平日里固然是同情弱者,但此刻,這種危及生命的緊要關頭,可不能心慈手軟,反而因小失大。
只見柳相元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在蘇言面前「砰砰」磕著頭。
他磕頭倒是用了十足的力氣,頭上鮮血直流,「求蘇樓主給小的一條活路吧!小的發誓,以後絕不會背叛您!」
看到這場景,雪衣就想起了自己曾經在蒼玄國時,潛伏進司徒家,也是如此求著司徒曄。
當時她掌握的消息比司徒曄多,那老頭子信了她。
至於眼前的柳相元,他是真心還是假意,總歸還是要再測一下,眼下是不可信任。
想到這裡,雪衣唇角微微揚起,沒等蘇言回答,便說道:「哎呀,你這不是為難我們蘇樓主嗎?」
聽到雪衣說話,眾人皆看向了她,想知道她打算說些什麼。
就連蘇言也很好奇,他是不打算收下柳相元,但此人三番兩次提起家裡人,讓人心中有些不忍。
他怕雪衣聽了這話會心軟,會替柳相元求情,她要是求情看,他肯定會放人。
最主要的是,雪衣在這裡,他得剋制自己的殺戮,少造殺孽。
所以,他其實也在等雪衣的看法。
跪在地上的柳相元聽到她說話,想起這一路上她一直伴隨在蘇言身邊,心知他們兩人關係匪淺,於是抬起頭,等待她的下文。
見他抬頭,雪衣接著說道:「柳相元,你在魏凝珠那裡呆的時日也不短,你應該知道,我們是知春秋的人。
知春秋可是青淵國最大的情報組織,自然不是隨便誰都可以進的!
一個新人想加入知春秋,必須得經過層層篩選,更傾向於培養孤兒的,像你這樣的,嘖嘖嘖……」
她邊說邊搖著頭,看那意思是此事不成。
柳相元聽完,瞬間就淚如雨下,「女俠,我錯了,我不想死啊!」
他一邊哭,一邊又對著蘇言磕頭,嚎道:「蘇樓主,求你給條活路吧!」
雪衣看他一個大男人哭得那麼慘,有些無語道:「你先起來,你想加入我們倒也不是不行。」
柳相元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立刻看向了雪衣,「怎、怎麼說?」
雪衣緩緩道:「只要你能達到我們的要求,就可以加入。」
柳相元立刻問道:「什麼要求?」
雪衣仔仔細細,從上到下,打量了下他,搖頭嘆息道:「你這要武功沒武功,要長相沒長相,骨頭還不硬,真是很難安排啊!」
柳相元想了想,說道:「我、我是膽小怕死,所以我比較謹慎,以前我謀求生計時,了解到很多大家族的秘密!」
雪衣一聽大家族頓時來了興趣,於是問道:「你說,你都了解哪些大家族?」
柳相元看她似乎對大家族感興趣,「我去過蘇家、林家和葉家,其他家族我也有了解!」
「蘇家?」雪衣兩眼放光,立刻追問道:「你還了解蘇家?你都知道些什麼?」
蘇言一看她這樣子,立刻將雪衣拉到一邊去了,還特意回頭看了眼十一,十一趁著雪衣被拉走,急忙湊到柳相元耳邊暗中囑咐。
雪衣被蘇言拉走,既好奇又有些期待,覺得他可能會向自己坦白身世。
蘇言將她拉著走遠了些,雪衣笑著問道:「怎麼了?」
蘇言看著她的眼睛,認真說道:「現在不是了解家族之事的時候,待有空我講給你聽。柳相元想活下來,他有可能是在騙你,他的話你不要輕易相信!」
蘇言向來話少,雪衣是知道的,忽然一本正經說出一大堆話來,讓她有些吃驚。
但她還是相信了蘇言,點頭道:
「我知道他有可能是在騙我,我就是問問而已,不會那麼輕易就相信他的,不過你說要告訴我,那我就不問他了!」
聽到她這麼說,蘇言放心下來,牽起她的手,說道:「那就好,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雪衣微笑著點頭回應:「好。」
她就姑且相信他,師傅說,他很快就沒法隱瞞她了,她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蘇言將她帶了回去。
雪衣又去找柳相元,說道:「那些你知道的,暫且不必告訴我!我呢,這裡有二十件事,只要你能做到,就有很大可能進入知春秋。」
剛才雪衣被蘇言拉去一旁,十一暗中叮囑他不要將蘇家的事情告訴雪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