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臉色開始迅速的蒼白起來,眼睛當中的神采正在迅速消失,同時身體也逐漸在變淡。

最後許秀珍竟詭異的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就像是一個幻影一樣,被直接抹去了一切的痕迹,什麼都沒有留下。

「啊啊啊啊~~」!

酒吧里頓時響起了了女生的驚叫,似乎是被嚇住了,劉思思當成癱軟在地,險些暈厥過去。

就連史進和鄭健等人都被嚇得渾身發抖。

「遠……遠子,不!大哥,這是怎麼一回事」?

即便是自以為經過今晚的事情,已經沒有什麼能再讓自己震驚的史進見到這一幕,也同樣是結結巴巴了起來。

「那不是許秀珍,而是一隻厲詭」。蘇遠道。

「厲詭?這世界上真的有詭不成」?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史進一臉震驚。

「你不是已經親眼看到了嗎」?

「可那詭跑哪去了」?

這你倒是問住我了,蘇遠皺了皺眉:「應該沒走遠,可能是我們識破了它的偽裝,破壞了它的身份,所以它沒辦法再讓我們看見了」。

聽他這麼一說,其他人下意識的往蘇遠身邊靠了靠,似乎這樣會比較安全。

看著他們臉上明顯浮現而出的恐懼神色,蘇遠笑了笑。

「你們不用這樣,這是一隻很特別的厲詭,並不會殺人,我遭遇了那麼多得靈異事件,唯獨它是最奇特的,也是最能隱藏的一隻鬼,一旦它擁有了人的身份,簡直就是和人一模一樣,想來你們也見識到了」。

如果讓這隻厲詭擁有了一個完全和人一模一樣的身份,徹底的混進了這個社會裡,它會做什麼呢?

蘇遠並不清楚,但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這時劉思思突然問道:「那……那秀珍呢?她人哪去了?」

對此,蘇遠心下瞭然。

「跟我來」!

然後他把眾人帶到了洗手間的位置,指著鏡子道:「她在裡面」。

劉思思等人連忙朝著鏡子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鏡子里所照出來的一個角落裡,許秀珍正蜷縮在那兒,一臉的絕望無助與恐懼。

「這……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跑到鏡子里去了」。

鄭健膛目結舌的指著鏡子里的許秀珍道,因為鏡子里那個位置有她的存在,而現實之中,那個地方卻空無一人。

蘇遠道:「因為那隻詭取代了她的身份,作為代價,她替代了那隻詭被關進了鏡子里」。

也正如蘇遠所言,在洗手間補了個妝后,許秀珍就發現鏡子里居然沒有了她的相貌。

不管她怎麼做,用了什麼方法,在鏡子面前卻始終照不出的她樣子,似乎她在鏡子當中根本就不存在。

這對一個愛美的女生而言是無法接受的。

但她本人並沒有當回事,只當做是惡作劇,等她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才發現了異常。

眼前並不是來時候那條酒吧的走廊,而是一片黑暗,這黑暗不是夜晚那種的黑暗,而是像是濃墨凝聚而成的牆壁,詭異的出現在了面前,擋住了去路。

那片黑暗僅僅是看著就讓人心生恐懼,而酒吧的喧囂已經徹底的不見了蹤影,周圍只剩下了死一般的寂靜。

最可怕的是,當她用手機的燈光照過去的時候,光線卻似乎都被黑暗給吞噬了,根本無法傳開。

見到這一幕,就算是再傻的人也能明白這絕對有問題。

要知道,女生向來比較膽小,而人一旦怯弱,恐懼就會不由自主的湧出來佔據你的身體。

許秀珍試圖打電話給好友,然而卻無法打通,因為那時候她們都在蘇遠的詭域之中。

「那……那該怎麼辦」?

如此詭異的一幕浮現,簡直打破了人的認知,他們不約而同的都看向了蘇遠,在這些人中,唯有他才有發言權。 啟程的當天鑼鼓喧天,紅旗飄飄的大操場上停滿卡車,車身兩側掛着一條條橫幅寫的都是些勵志語錄。整裝待發的少年們豪氣干雲誇下海口要闖出一片碧海藍天,少女們嘰嘰喳喳的討論得面頰通紅。這些年輕的男男女女們臉上都不曾流露出一絲遠赴他鄉的忐忑或辭別親人的不舍,一個個打了雞血似的無比亢奮。

丁二妞此刻臉頰也浮出兩團紅暈來,暢想着那一望無際的藍天白雲與無邊無際的青青大草原,恨不得立即去領略風吹草低見牛羊的壯美之色。

「真想立即長出一對大翅膀飛到內蒙古去。」

車子還未發動丁二妞已經急不可待,相對的丁大妞無精打採的檢查行囊。上山下鄉就是去吃苦的,衣食住行肯定是樣樣都是隨意的。

丁爸丁媽怕女兒們吃不香就提前備下不少調味料,鹽巴,孜然,花椒,胡椒,陳皮等等齊備。不過二老擔心讓其他知青瞧見嘲笑孩子們是資本家小姐做派就把調味料封在大藥瓶子裏,和那些跌打損傷,暈車腹瀉,防中暑,防蚊蟲的小藥瓶子混在一起掩人耳目。

丁大妞清點大小藥瓶子的數量把行囊塞到背後當靠墊,打完十來次呵欠,在五百響的炮仗噼啪作響聲中車輪緩緩發動上到大路。

離開人聲鼎沸的大操場接下來的路程並不清靜,丁二妞文工團職業病發作搖着手風琴一路歌聲鼎沸,等落霞餘暉之時眾人停車埋鍋造飯,丁二妞已是全車男知青的夢中情人,名字叫胡八一和王凱旋的小年青就是她的頭號粉絲和二號粉絲。

趁著眾人砍枝拾柴的機會,頭號粉絲和二號粉絲湊過來獻殷勤。丁二妞在文工團時就遇過些追求者,但這些愣頭青剛剛冒頭就立即讓團里的導師和領導叫去談話,批評他們不知建設祖國卻將大好時光浪費在兒女私情之上。故而丁二妞在感情方面還是白紙一張,胡八一和王凱旋爭相討好的行為換來的只是幾句感激和一視同仁的笑臉。

「以後離那倆小子遠點。」丁大妞啃饅頭時突然囑咐了一句。

「為啥呀?」

丁二妞並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大家有緣同座一輛車都是奔往大草原建設祖國的革命同志為什麼要保持距離。

「臨出門前咱爹媽交代不讓你過早談戀愛。」這話還真的是丁爸交代的,不是丁大妞杜撰的。

「哎呀姐你瞎說什麼!」

「革命當前無姐妹,叫我丁同志。」

邮寄心情 丁二妞嬌嗔的捶了丁大妞幾下,俊俏的小臉蛋兒羞得通紅通紅在篝火的映襯下越發明艷動人,看的對座倆小子眼珠子都直了。當然那些順延號的男性粉絲也一個個直勾勾的盯着美人看,手裏的饅頭都不啃了。

「丁同志,不如我們大家圍着篝火再一起唱幾支歌吧。」

做此建議的是個眼鏡男,身板竹竿似的又長又瘦,坐下人堆里也算出挑。丁二妞剛想應聲好,丁大妞把小妮子去取手風琴的身子摁下去,她對着竹竿眼鏡男說天色不早,還是早早搭了帳篷洗漱一番早些歇息,爭取明天天一亮就出發,比別的車隊先一步抵達大草原率先開展革命工作。

這些知識分子是很有競爭意識的,一聽紛紛附議,王凱旋拍著胸脯說搭帳篷的事包在自己身上,婦女同志們坐着等現成的就行。

「婦女能頂半邊天,咋地你看不起我們女同志的動手能力,吃不了苦我們幹什麼革命…」

丁大妞右手邊一個扎兩股麻花辮的姑娘駁斥了王凱旋大包大攬的迂腐行為,嚷嚷着在座的女同志一起動手,要搶在這些男人跟前把帳篷搭起來。這姑娘長相文靜秀氣的,說話像炮仗噼里啪啦又響又快還極具煽動性,一下子掀起一場搭帳篷比拼賽。

「趁天沒黑透我們再去拾些柴去。」丁大妞當眾交代一句把丁二妞一起拎走,兩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離篝火映照的範圍。

尋摸到一條小河,林子密月亮光透不過枝椏也瞧不清河水的深淺來。丁大妞折來一段樹枝在河岸邊探了探深度,吩咐丁二妞在旁把風。她摸回幾摞枯葉子合著樹枝燃起一堆小火,跟着把提前帶出來的調味瓶和五花肉在火苗上來回汆烤,直到把肉里的油烤出來才把火滅了。

熱騰騰香噴噴的五花肉片夾饅頭比干吃饅頭清水帶勁多了,丁二妞先前預料到要挨餓受凍早把口腹之慾放下,如今嘗到又香又辣的肉味胃口頓開。連着吃掉整個大饅頭,嘴巴鼓的和倉鼠似的,吃完了她嘬著油汪汪的手指開始想在家時的好處。

這會兒要是還在家裏獃著何止大肉夾饅頭啊,肯定還有一碗鮮甜可口的魚片粟米粥兌著吃,現在也只能回憶回憶。

「後悔了?」丁大妞又遞來一個夾肉大饅頭。

丁二妞邊吃邊搖頭,「咱不能總在家享福,現在有機會出門看看祖國的山山水水那是好的,毛-主-席說了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除萬難,去爭取勝利!國家需要我們,我一定要干出一番事業回家給咱爹娘看看。還有我答應爹去到大草原繼續研究植物,那些只在書里看到的植物我一定會找齊了做成標本帶回去,將來寫進教科書讓更多的人了解植物學。」

洋洋洒洒說了一大通,丁二妞吃的飽透的打起飽嗝,她說今晚是最後這麼奢侈,往後要和其他同志一起吃苦耐勞,不再繼續這種腐朽的資本家生活。

「美得你的,臨出門家裏的肉都讓我帶出來,吃完了這頓往後你再想嘗肉味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丁大妞就著河水洗了手又狠狠漱了幾回口,丁二妞也蹲在河邊料理起自己,順帶把腳丫子也一併搓洗乾淨。二人拾掇乾淨清爽了這才隨意各抱十來根枝條原路返回。

不管第一屆男女爭霸賽是誰贏誰輸,丁二妞回來一見卡車旁多了兩頂帳篷立即雀躍奔向前去,速度快的王凱旋想半途把人攔下吹噓一番都不及。

一前一後進入女子帳篷,宿友們指著靠近入口處的兩張布墊子說是幫大丁和小丁收拾的鋪位。這位子不安全也容易招蚊蟲叮咬,丁大妞牛眼一瞪眼要炮轟眾小娘皮。丁二妞自是知道阿姐脾氣爆裂急忙說位置挺好的,半夜出去小解也方便,不怕黑咕隆咚的踩了誰的胳膊踢到誰的腿。

「今晚就湊合吧。」

丁大妞一屁股坐下去鞋脫襪,事先洗過腳現在光着大腳板子沒什麼異味,不像其他人腳丫子上都是塑膠臭味。兩人睡在帳篷口也算得一些好處,不用聞別人的臭腳丫子味。

相對的睡在最裏面那位可是倒了血霉,一晚上就沒睡踏實過。隔天起來頂着一副熊貓眼,有心想補眠吧車子又顛簸的根本無法入睡,如今頭昏到賬的胃裏也翻騰不息。

「宋同志你臉色很差,我這裏有暈車藥你吃兩顆吧。」

丁二妞愛心泛濫了,從丁大妞的行囊里挖出暈車藥來挪身靠過去。她關懷的對象就是昨晚提議搭帳篷比賽的那個姑娘,姑娘原名叫宋曉江,十五歲時給自己改名叫宋紅江。一夜沒有睡好又暈了車,宋紅江那張慘白的小臉掛着兩顆皮蛋似的眼睛是又可憐又好笑。

「靠着我睡會兒吧。」

丁二妞溫柔的把宋紅江攬到自己肩窩處,右手一圈護了個滿滿當當,這麼有愛心的舉動自然又爆刷頭號粉絲和二號粉絲的好感度。

胡八一笑眯眯的盯着丁二妞,王凱旋捧著下巴看,兩人眼裏其他雌性生物自動屏蔽,所以根本沒注意到丁大妞正冷眼瞧著這倆花痴。

丁二妞的善意舉動給自己贏得一顆紅星徽章,宋紅江說她沒別的好報答,如果丁二妞當自己是革命戰友就一定要收下。那個年代年輕人喜歡收集各色的徽章,滿滿當當的別在胸口上驕傲感和使命感油然而生。

丁二妞極喜歡這枚新徽章,沒事總要摸一摸它生怕掉了。胡八一最會察言觀色牢牢記下女神的這個喜好,存着心思要弄一枚閃亮耀眼極富革命意義的徽章,拉近兩人之間的革命友誼。

風餐露宿趕了近兩個月,途中換過五輛卡車,一眾被折騰的面色枯槁的男男女女總算到了呼倫-貝爾草原的邊緣。

無垠的青青大地與蔚藍天際接壤一線,卡車駛入大草原之際,知青們興奮的跳起來歡呼大叫,最後集體嚎唱起來:「我的心愛在天邊,天邊有一片遼闊的大草原,草原茫茫天地間…」

當地放牧的老牧民用看智障的眼神目送這群人載歌遠去,「又是一群只會嚼毛的娃娃。」 「先生,小姐,請問你們需要吃點什麼?」

服務走過來,把精緻的菜單遞給褚逸辰,褚逸辰接過,似乎在認真的看。

李安安看得咬牙切齒的「渣男,竟然還帶祝小珍來吃飯,可惡,撐死你!」

她罵。

氣死了,褚逸辰在說話,似乎在詢問祝小珍吃什麼,簡直氣炸。

「可惡,看不到那個女人很惡毒?眼瞎,眼瞎就回去洗洗,還吃什麼吃~!」

她不停的罵。

怒火簡直快控制不住。

突然一個興奮的聲音傳入耳朵。

「媽咪,你在和我們躲貓貓嗎?不過我們已經找到你了,我們是不是很厲害。」

她嚇了一跳,回頭,不知道什麼時候三個孩子蹲在她的身後,正好奇興奮的看著她,眼裡都帶著光;。

「……對,媽咪和你們躲貓貓!」

她冷汗直冒,她躲得那麼快,三個孩子怎麼會看到自己的。

那麼褚逸辰沒有發現吧。

「真的嗎?」

君君蹲在地上捧著臉問,媽咪說謊,因為不想看到爸比和壞阿姨吃飯吧。

李安安湊近兒子,濃密柔軟的黑髮,白皙精緻的臉頰,酷酷的氣質,穿著藍色小西裝,太好看了。

還有寶寶,像黑寶石一樣的大眼看著她,讓她都有點受不了。

俊俊也好帥,比君君身上多了一份陽光。

都太出色,讓她有點驕傲了。

寶寶蹲在媽咪身邊又開始告狀

「媽咪,今天有人扒拉我頭髮了。」

李安安生氣「媽咪打電話和你老師說,讓他批評不聽話的孩子。」

「嗯嗯。」

寶寶很滿足,其實不疼,就是揪了一下,但她喜歡爸比和媽咪,哥哥關心自己。

李安安蹲著在每個孩子的臉上親一下。

有點不舍。

「媽咪還要躲一會兒,你們先去和爸比吃飯好不好?」

她淚奔,覺得三個孩子在這裡,自己遲早要被發現的。

「吃飯?」

寶寶眼睛亮了,這裡的飯飯好像很好吃的樣子,但她搖頭「不要,我要和媽咪一起在這裡躲貓貓,等爸比來找我們。」

她拒絕離開。

飯飯雖然很好吃,但都沒有媽咪重要哦。

她想媽咪了,要和媽咪一起。

李安安操心,如果孩子們不離開,自己遲早會被發現。

褚逸辰會冷冷盯著她,還會質問為什麼要躲,更加說不清。

君君看著媽咪擔憂的臉,嘆氣。

媽咪有點自欺欺人。

不遠處李程也是嘆氣,他也躲得很辛苦,還要拿雜誌遮住臉,以免被發現。

不過總裁沒有把李安安揪出來的意思,他也不打算那麼,看好三個孩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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