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便找了鬼叟這個外援,裏應外合盜出這些寶物,打算自己去尋找長青宮?」
「不錯,再者若是事情敗露,那鬼叟可以當做一個替罪羊,卻不想最後……真是一言難盡啊。」
其他的事情單老怪不說,秦沖也猜到了一些,想必這兩人還是因為分贓不均有了分歧,還未徹底解決便去到了青玄宗,之後又碰到了自己。
隨即那單老怪便說道:「秦道友,你想知道的事情老夫都說出了,是該你履行承諾的時候了吧?」
「那是自然,不知道單道友是想現在就離開,還是等秦某從長青宮返回之後呢?」
「哼,老夫自然是儘快離開了,速速解開老夫元嬰上的禁制。」
「好,秦某這就幫你解開禁制。」
待秦沖一番操作之後,將單老怪元嬰上的一應禁制盡數解除之後,此人的元嬰隨即一閃便遁里開了此地。
見此秦沖也不禁陷入了一陣沉思之中,想不到這一次從單老怪的口中獲知了這麼多的秘聞,這讓秦沖一時間有些感概起來,看來自己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主人,你就這麼放他走了?」
正是赤麟獸的聲音響起。
「那不然呢?」
「你不擔心他以後恢復實力之後找你報仇啊?」
「放心,我已經在他的神魂之上做了一些手腳,即便是他動了一些對我不利的心思,便會嘗到苦頭了。」
這句話讓赤麟獸也不禁一怔。
「主人,你真是越來越陰險了。」
可話剛一出口,赤麟獸當即神色一變,略帶恐懼的看着秦沖,生怕秦沖怪罪於它。
它這幅模樣倒是讓秦沖覺得有幾分可笑。
只是秦沖對此根本不在意。
「哎,生存在這樣的一個世界,沒有一點心機手段怎麼能生存的下去那?」
話未說完秦沖也不禁望向了遠方,心思一下子被拉回到了哪個既久遠又熟悉的地方,自己似乎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過那裏了。
此時他甚至開始懷念那時的生活了,雖然有時候會感到枯燥乏味,但卻也能安安穩穩的生活,即使不能活的十分長久,但也不用經歷這麼多的兇險危機。
此時正值深夜十分,可忽然從夜空中傳來了一聲慘叫。
發出聲音的正是剛剛離開秦沖不久的單老怪,在他離開秦沖的神識範圍之後,當即心中便起了將來報仇的年頭,可隨之而來的卻是元神之中的一陣劇痛。
作為曾經的一名元嬰後期修士,他當然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暴怒之下,單老怪甚至開始對秦衝破口大罵,然而剛沒罵幾句,劇烈的疼痛頓時加劇,讓他不得不馬上閉嘴。
哀嚎了片刻之後,單老怪終於冷靜了下來。
隨即便想返回去找秦沖,讓他給自己解除和神魂之中的禁制,可不消片刻他便斷了這個念想。
因為此時他的心裏生出了一股深深懼意,好不容易保住了一條性命,再回去的話鬼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事情,他不敢再冒這個險了。
以單老怪當初元嬰後期的修為,當時秦沖是無法給他種下這等禁制的,可時移世易,如今單老怪的元嬰神魂都已經大幅消弱,這讓秦沖得以種下禁制。
而且此時他也只是個元嬰之體,實力更是大打折扣,身在這南疆之地,即使碰到厲害一點的妖獸,怕是他都無法應付,弄不好會成為人家的補品。
痛定思痛,單老怪還是決定先離開這危險之地再說,以後的事情也只能從長計議了。
如今他這幅模樣,最緊要的還是趕快找到一副可以奪舍的軀體,這才是當務之急。
而此時隨着一聲怒吼聲傳來,單老怪頓時警覺了起來,更不敢在此過多停留,當即便朝着北方急速遁。
而這時單老怪也算想明白了,只有儘快返回長青谷才是最重要的,畢竟奪舍這種事情也沒那麼簡單,只有在一個十分安全的環境下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以自己的身份地位,在長青谷內找一個資質不錯的弟子奪舍才是上上之策。
只是返回之後,他必要要面對長青谷內的一眾師兄弟,到時候就不得不解釋自己這次的事情,可真相他是無法說出的,那無異於自找死路。
屆時也只能編造一套謊言來瞞過此事了。
秦沖在隱匿之處沉思了許久,這才回過神來,當即便帶着赤麟獸繼續向著核心區域繼續遁去。
而此時秦沖也發現,自己祛瘴丹對這裏較厲害的毒瘴效果也開始大大減弱,他不得不刻意的避開一些毒瘴,選擇更為安全的路線前行。 夏文樺寵溺地撫了撫她的臉蛋,「睡吧!你這些天也累了。」
確實是累了,深入敵營,身上的每一根弦都崩得緊緊的,根本就沒有鬆懈的時候,現在回來了,才終於能夠放鬆放鬆。
是以,二人不多時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壹贰 天亮時分,宮玉總覺得有人在盯着自己,眼珠子動了動,猛的掀開眼帘。
只見一張似笑非笑的臉在自己的上方,那臉上露出的表情欠揍得讓自己下意識地想一拳揍上去。
但宮玉的手一動,才驚然發現夏文樺那該死的睡姿。
在那人的觀瞻之下,夏文樺側着身子,一條手臂放在自己的脖子下,一條手臂抱着自己,更該死的是一條腿還壓在自己的身上。
營房裏看見夏文樺這個姿勢的那個士兵,跟發現新大陸似的,眼中都是笑意。
宮玉羞愧死了,夏文樺就不知道注意一點嗎?
不過,昨晚這營房裏沒有別人,夏文樺應該也不知道天亮后就會有人來。
夏文樺感覺到她的動彈,睜開眼也是察覺到了他那不雅的睡姿。
但夏文樺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反而在暗中告誡自己,下次睡覺,不管熱不熱都得蓋上被子,省得被人看了去。
盯着他們的那個士兵不懷好意道:「你們繼續,我沒看見,就當我什麼都沒有看見。」
嘴上說沒看見,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夏文樺把手臂和腿都拿開,宮玉第一時間坐起身來,嗔怒地看夏文樺,臉頰都有些緋紅。
昨晚,夏文樺揭開她的面具后,就沒給她戴上。此刻,那個士兵看見她的臉,驚愕不已。
「那個,你是叫王一點,對吧?你戴着面具參軍的事我們大家都聽說了,但你的臉不是聽說長了許多東西,挺丑的嗎?怎麼會……」
他不敢相信地瞪着眼,還想把宮玉那乾乾淨淨的臉和精緻的五官都看個清清楚楚。
面具就在枕邊,宮玉臉色不好地睬他一眼,把面具拿過來戴上。
「你怎麼會知道我叫王一點?」
宮玉自認為與軍中的其他人都沒有接觸,按理她與所有人不是都挺陌生的嗎?
那人道:「哦!你還不知道嗎?你和夏文樺去敵營偷襲,我們大家就都知道你們倆人了,特別是你,因為戴着面具,所以大家都挺好奇的。」
宮玉:「……」
好奇個毛線啊!有啥好奇的。
那人忽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看着倆人,將兩隻手的大拇指對在一起,戲謔道:「你們倆人是不是……」
末尾的話他沒有說出來,而是用兩根手指頭對在一起的動作表示。
夏文樺眸色冷沉地看他,不高興他現在所開的玩笑。
目前,宮玉還是男扮女裝,若是和那人說的一樣,那不是在間接的笑他們有斷袖之癖嗎?
那人察覺到夏文樺怒氣沉沉的眼神,有些唏噓,尷尬地擺手,「嘿嘿!你要是不想承認,那我也就不多說,這種事在軍中早都見怪不怪了。」
「很多?」宮玉沒忍住地接了一句。
那人一笑,像一個話匣子一樣道:「那肯定了,這軍中都是男人,大家朝夕相處,再歷經生死,那種感情自然而然的就生出來了。」
宮玉:「……」
原來這樣,難怪那人看見她和夏文樺睡覺的姿勢,只是嘲弄,並不奇怪。
那人又將視線轉到她的面具上,奇怪道:「你的臉不是好好的嗎?為啥要戴面具啊?」
宮玉冷道:「我願意。」
夏文樺威懾力十足的目光盯着那人,「你最好不要說出去。」
那人心頭一陣唏噓,「不想讓我說,我就不說唄!幹嘛那麼凶。不過……」他又感興趣地研究宮玉的面具,「你是不是怕別人看到你長得太好看了,都冒出那種心思,才戴一個面具讓人以為你很醜的啊?」
這個問題,宮玉和夏文樺都懶得回答。
那人又道:「不過,像你這種容顏,遮擋着也好,省得其他人爭風吃醋呢!」
長得好,還矮小瘦弱,豈不是很符合其他人爭風吃醋的條件嘛!
宮玉汗了一把,這裏是軍營,軍營!
不念不忘少年蓝 夏文樺怒道:「還敢爭風吃醋,找死。」
那人怕被他打,往後退了一步,「我說的不是我。」
「嘿嘿」一笑,他又湊過頭來,臉上帶着笑意道:「不過,在軍中,因為長得太好看了而戴面具的,你是第二個。」
宮玉一怔,「第二個?那第一個是誰?」
那個立馬尊敬地朝東北方一抱拳,「就是我們大名鼎鼎的夏將軍啊!」
「夏將軍?」和夏文樺同姓?
那人點頭如搗蒜,「就是,夏將軍那可是咱們軍中有名的美男子啊!你們不知道,夏將軍可英勇了,此番聽說刺納大軍來攻打襄陽城,他便飛鴿傳書過來,說立馬領着大軍前來抵禦敵人,那飛鴿傳書楊指揮使大人今早就收到了。」
正是因為得到了這消息,他的心情才會那麼好的。
「這麼說有援軍?」
「嗯。」那人臉上都是得意之色。
「那多久到達襄陽城?」
那人想了想,「可能七八天吧!路程挺遠的,馬不停蹄的趕來,也要不少時間。」
宮玉嗤了一聲,「七八天才趕得來,若是我們抵禦不住刺納兵的攻城,恐怕等他領着大軍來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這古代沒車,行軍還真是花時間。
那人憂傷道:「咱們的人少,還真是不知道能抵禦幾時。哎!算了,睡覺。」
他嘆了一口氣,脫掉鞋子爬床上去。
那襪子的味道太重了,宮玉頓時捂住鼻子。
夏文樺也是受不了,皺了皺眉,示意宮玉,「咱走吧!」
二人穿上鞋子,立馬走出營房。
外面,特別是城牆上,許多士兵都在議論夏將軍即將領着大軍前來援助的事,彷彿看到了希望一樣,大家都精神十足、信心滿滿的。
而所有人在談論時,說得最多的都是夏將軍那面具下的容貌,好像宛如天神一般,再也沒有人比得過了。
宮玉聽着那些言論,在她所守衛的望風口處似笑非笑地看着夏文樺,「他們說得那麼誇張,難道那夏將軍還能比你好看嗎?」
。 「咕嘟!」
「要我說,你要不想在家待,跟我去襄樊比較自在,就給我們做做飯,這群貨做的飯實在太難吃,在外面吃又死貴死貴哩。」
老爸突然插嘴道。
周正隱約能看見,老爹眼眸深處閃耀著奇異的光芒。
就像是……自己許久未見蕭玫的那種火熱。
再看老媽,她好像真的在認真考慮這個問題。
李素晴思忖間,突然感覺桌子底下似乎有人踹自己,老周沖她使了個眼神。
最後結果。
在事業和愛情之間,老媽選擇了男人。
想想也是。
不念不忘少年蓝 上輩子蕭玫名牌大學畢業,有大好的光明前景,可不依然一畢業就嫁給自己了嗎?
顯然在事業與愛情面前,她如老媽的選擇一樣。
為這個時代的女人致敬!
與其說她們選擇的是愛情,倒不如說是家庭,一個家庭總有人要犧牲,而她們的選擇則是犧牲自己。
……
瑞雪兆豐年,火紅掛春聯。
一副對聯黏貼在周家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