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學壞了!」魏嵐貝齒微咬着下唇,哼哼道。

明明,不久前不小心碰到她手的時候還會臉紅的。

一下子變得這麼主動不說,還、還這麼霸道!

顧朝啞聲一笑,坐在她身邊,「不是有句話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哪裏學來的這些烏漆麻糟的東西!」魏嵐差點被氣笑。

如果可以,她真相撬開顧朝的腦袋好好看看,這些酸掉牙的土味段子到底是哪裏學來的。

「不逗你了。」顧朝眼眸閃爍一下,在火堆光芒的映襯下,顯得愈發深邃。

他當然不會說,是上次去縣裏送貨,街頭的人看出他買小玩意兒,猜測出他有對象,就多說了幾句。

那個人說了,男人霸道一點,壞一點,對象會更喜歡。

顧朝餘光打量一眼魏嵐,她臉上氣鼓鼓的,大眼睛圓瞪,橫寬豎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怎麼看都不像是高興的樣子。

顧朝忍不住陷入深深的懷疑中。

他懷疑,跟他接頭的人可能壓根都沒有對象,要不然怎麼會出這樣的損招?

顧朝扯開話題,拿起魏嵐帶過來的背包,正要打開,就被魏嵐快速奪過,「這是我的!」

「我以為你是專門拿過來給我看的。」顧朝道。

那布包鼓鼓囊囊,裏面裝的東西板板正正,不是板磚就是書。

正常人,誰會背着板磚到處跑?

魏嵐撇撇嘴,從包里摸了一把炒蠶豆,隨後把整個包遞給顧朝,「晚上不是得守夜嗎?干坐着多累,這裏是我挑的基本教材。」

她也不知道顧朝現在到底處在什麼水平,就把小學初中的語數課本都拿上了,中學物理也帶了一本。

魏嵐橫了顧朝一眼,噘嘴訥訥道:「別以為我是為了你,我是為了我自己,如果有一天恢復高考,等你考上了,以後還要掙大錢養我的。」

「好,養你。」顧朝拿出教材,六七本書里,唯獨對物理最敢興趣。

「機械觀的興起,把力學規律應用於運動着的微粒,就能達到所觀察到的一切現象……」顧朝菱唇動了動,隨之眼睛看到的每一個字,他都能念出來。

物理知識和其它傳統語文、數學課本不同,它的宏觀更加廣闊,與這個年代來說,所涉及的知識也更加新奇。

。 ……

糾結來、糾結去,又過了一刻鐘后。

「不管了,早死早超生,如果實在不行,就只能先回聖山,將《仙靈錄》功法全都學了再去找七月!」

「修真世界實在是太難混了,沒有足夠的修為實力,真的是寸步難行啊!」

哀嘆了一陣,白小樓忽然之間又想到萬一他娘親南宮月雪說什麼都不放行,而他因為去人間界太晚,七月出了什麼事,想後悔都沒有後悔葯可吃。

——那還了得!

「和七月的性命相比,我白小樓的一根手指算個什麼!」

於是,十息之後,

「哈哈……,沒有疼痛,太好了!」

白小樓激動大笑。

果然有了匿影石后,沒有妖氣的外露,便不會受到界域之門上的陣法攻擊。

……

「既然這裡沒事,那就去看看母親說的『絕密通道』吧?

免得從這裡出去,還要受到界域之門對面守門的人間界修真者盤問。」

腹餓難受的白小樓從地上抓起兩把白雪、塞進嘴巴,冰得牙齒打顫……嗯,提神醒腦!

招出天妖鳳翅,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南飛了大概五里之後,平坦地勢走到盡頭,視野之中出現了一片沒有任何草木生長、白雪皚皚的巍峨山脈。

白小樓飛落到山勢最高處,遙遙望去,左側和人間界接壤的結界處,白茫茫一邊,什麼也看不到,而右側妖域雪夜之下,空山惡谷,只有呼呼風雪聲,顯得即荒涼又滲人。

「如果我們妖域能夠像『天元秘境』之內那樣,有著正常的陽光雨露、游魚百態,而不是眼下這般荒寒荼蘼,幾千里之內連口水也撈不著喝、一塊草皮也沒得吃,又何至於逼得妖域妖族每每闖入人間界廝殺。」

「說到底,妖族一心想要去人間界,也只不過是為了尋找一處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居住生存罷了。」

「『大凡物不得平則鳴!』是哪位牛人說得來著!?」

「你都把『別人』逼到這般地步了,還不願給妖留一條活路,妖族不找你拚命才怪呢。」

「娘親與父親會這麼果斷的將妖皇陛下帝位讓出,一方面確是因為鳳尊者修為高絕,然而更主要的,估計還是他們內心的責任與善念作祟,不忍千千萬萬的妖族永遠生活在這個『牢籠』內吧。」

「……卧C,什麼情況!?」

作為妖域皇族後代子嗣、口渴飢餓到只能暫時依靠吃雪果脯的白小樓獨立雪山之巔,沒來由的心中就多出了許多感嘆,正自語者……

他突然發現重生到這個絢麗修真世界之後,一直只聽人說過上古時代結束以後,修真者們千年難遇一次的『頓悟』良機,竟然就在此時此刻因為他的一些感嘆自語,莫名其妙的就出現了。

此時此刻的白小樓心底,突然就多了一重又一重的感悟,一股股修真上的靈感如噴泉往外噴吐,二境道樹期大圓滿境界貌似有著不受控制的自我突破趨勢。

可問題是他此時沒有後續修行的功法呀?

如果有,哪裡需要什麼千年一遇的修真頓悟,憑著他體內餘下儲存在各大穴道內的仙果靈力,早就突破了。

你丫自己想突破算怎麼回事?

你給本皇子的這些靈感可信嗎?

這……這……

萬一要是修錯了道,走火入魔,那還不要了我的命了啊!

怎麼辦……

怎麼辦?

從地球到現在,哥們都死了兩回了,老大爺不會又要開始玩我了——吧?

「裝暈!……對裝暈!」

想到就做!

白小樓當即果斷閉眼躺下。

發現修為還是在長……

已經莫名其妙升到了三境初期了……

我天,這如何是好!

「砰!」

病急亂投醫之下,白小樓對著自己就是一招『黑虎掏心』。

寧願自己將自己打死,也不願再讓老天玩死了!

哥們爭得就是這一口氣!

噗!

一大口鮮血飈飛之後,靈感不漲了、修為境界不提升了、頓悟算是停了下來。

雪山之巔,白小樓抹了一把自殘留下的口角淤血,滿臉無奈!

——胸口好痛!

非是他不想提升修為,是真的真的、怕修岔了道啊!

明明有著現成的功法道路可走,幹嘛非要自己自創功法?

顯得自己聰明嗎?

賭徒才會那麼干!

白小樓可不認為自己自創的功法、就能比『慈航靜齋』傳承了七萬八千年的仙階功法還要牛叉!

好在,眼下也就是一個小境界上的提升。

也不知道會不會帶來什麼不好的後果?

此時,白小樓內視己身發現,中丹田之內,已經有著了一個小小的『扶桑道樹』幼苗在內!

身體上除了感覺體內真元之力大漲、實力更加強大了,仔細查探之後,其它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我這莫名其妙的『頓悟』啊!」

白小樓對著漫天飛雪的天地大吼了一聲,有失落有感慨!

失落是,早知如此,就不停下了,多升點修為境界多好;

感慨是,老天爺想讓你升級,不自殘都擋不住!

……

卯時末,白小樓因為『頓悟』帶來的強大真元之力,終是快速飛行到了目標之地。

此時,他的左面仍然是白茫茫一片的妖域結界,而前、后、右方三面因著山脈之間的銜接,出現了一個十丈大小的凹蔭谷地,與妖域結界橫切成半圓形。

那谷地因為漫天風雪飄落填鋪的緣故,倒是看不出究竟有多深。

白小樓小心的打量了眼四周,便跳了下去。

還好,這半圓谷地不深,只有六米左右,就是雪下的太大太厚了些,使得身高七尺的他整個下半身都藏在了白雪之中。

按照花青冥的描述,白小樓看著這隻有六米高的半圓谷壁,卻有著不下上百塊的方形石塊,掌心中出現泛著灰濛濛色澤的真元之力。

——土方法,一塊塊方形石頭按壓上去。

一刻鐘后,在一塊一尺大小,方方正正的石塊之上,光華一閃,霎時之間,白小樓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北風呼呼的刮,雪花飄飄洒洒……

半圓形的凹谷之地看起來還和原來一模一樣,只是谷中多了一些亂七八招的腳印,慢慢的又在不斷飄下的大雪中撫平,直至那些腳印消失不見。

誰都不知道,此時,白小樓已經離開了妖域,去了人間界。

孤神长伴我 。 正午時分,方不休吃過午飯和李平打了個招呼,便沐浴溫暖的陽光慢悠悠的向著藏功閣走去。後山距離方家的府邸還有上一段距離,方不休也不著急,這還是他被剛通打傷之後第一次進來。和之前不同的是,他此刻的心態卻完全不同。

以前他體內有暗傷修鍊起來進度緩慢,還要忍受著方家上上下下的議論,和那些冰冷異常的目光。那些東西他並非聽不見看不見,但是為了改變當時的狀況,他又不得不忍辱負重,忍受著所有人的嘲笑,來到演武場練習。

此時的他,嘴角洋溢著微笑與自信,這是以前從來不會出現在他臉上的東西。方家的下人們注意到方不休,大都略感疑惑。在他們的印象中,以前的方不休可不會這麼大搖大擺的走進來,永遠只會所在某個角落匆匆走過,行事低調。方不休看著這下下人們臉上的表情,嘴角的弧度又上揚了幾分。現在他的心態已經完全不同,卻也懶得理會這些僕人們了。

一路穿過演武場,再走山片刻,就是方家的藏功閣。那是一個貌不驚人的三層小樓,顯得十分的破舊,周圍也沒有什麼護衛守護,可起來和方家裡的任何一樣建築沒什麼兩樣。

但是方不休卻知道,藏功閣的周圍,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暗中的盯著這裡。藏功閣可謂是方家的重中之重,裡面放著的是方家幾十年來搜集的所有功法,方家的大半底蘊都在其中。一般都會四位長老輪流看管,周圍還收數不清的暗中守衛。若不是方家的直系子弟,想要進藏功閣挑選功法都需要得到方家長老或者是族長的首肯,才能進入。不然的話,也只能望而卻步。

方不休來到藏功閣的大門前,在大門的一側,擺著一張桌子,一個年紀不大的女童正趴在那裡打瞌睡。

」咳咳!我來挑選功法!「方不休說道。

女童:」呼呼呼呼呼……「

」我來……「

」呼呼呼呼……「

」哎!「方不休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來這裡平時來的人太少,這負責登記的女童居然在這裡呼呼大睡起來。忽然間,他的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躲到一旁大聲喊道:」著火啦!著火啦!哎呀媽呀!不得了了,藏功閣著火啦!快來救火啊……「

女童一個激靈,從桌子上彈了起來,」媽呀!師父!師父!快來救火……藏功閣著火……嗯?「

女童看著一旁偷笑的方不休,頓時明白怎麼回事,掐著腰對著方不休怒道:」你是誰家的,居然在這裡搗亂!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我知道啊!藏功閣啊!「方不休一攤手,」不過我也沒辦法,你在這裡呼呼大睡,不給我登記,我怎麼進去?「

」那……哪個……「偷懶之事被方不休一語說破,女童臉蛋一紅,神情頗為尷尬,不過她的性子卻是十分的潑辣,很快就回過神來,」哼!本姑娘睡不睡覺,管你什麼事情,睡你床啦?吃你家大米啦?「

方不休愣了愣,說道:」你年紀不大,脾氣倒是蠻大的!而且還不講理!「

」我就不講理了,你能把我怎麼著吧?「

方不休無奈的笑了笑,掏出一塊腰牌,」你還是先給我登記吧?「

女童斜著眼睛瞪了方不休半天,有看了看腰牌,忽然問道:」直系子弟才有的腰牌,你是誰家的?叫什麼名字?「

」方不休。「

」啊!你就是傳聞中的哪個費……「女童意識到自己失言,連忙捂住了嘴巴。

方不休的臉色已經冷了下來,」沒錯!我就是那個廢物,到底能不能進!「

」哦……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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