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摩挲下巴,「好像這是一個很好的種龍,就是身份有點複雜,離得也有點遠了。」

四海龍王沒有其他優點,告狀是一等一的強,把事情鬧大也是天賦神通。

緩了一會兒,足足看了半晌凡界的紅塵瀟灑,才徹底洗乾淨眼。

想着那北海三太子該結束戰鬥了,便再次打算天眼移過去。

卻見林一笑跑了進來,神情慌張。

「牧哥,外面有個仙子要見您。」

王牧詫異,御馬監這地方除了天女,還有仙子路過?

不會也是為了找坐騎的吧。

他本能的開啟天眼看去,頓時在御馬監之外看到了一道身影,但是入目一片雪白。

王牧連忙收回天眼,他差點忘了調整焦距,剛才看下界用的是穿透模式,不然無法看到下界。

但現在這穿透模式直接讓他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讓他想起了上次牧馬時的意外。

「這女人怎麼來了!」

王牧完全沒有感覺佔了便宜,反而很不爽。

因為他知道麻煩上身了。

御馬監之外。

一道絕美身影立在雲層之中,看去形單影隻,卻不覺幽憐,翩翩仙裙飛舞更顯氣質高絕,可謂風華絕世、超凡脫俗。

正是有過一面之緣的百花仙子,她靜靜地等待王牧的召見。

卻在這時,她胸口爆發出一陣白光,一道白色光罩瞬間籠罩她全身。

她面色微變,而後猛地抬眼,神情冰冷的看着遠處。

果然,這王牧雖是一個大羅,卻同樣是個yin賊!

片刻之後,一道身影慢悠悠的飛來,遠遠的抬手打招呼。

「百花仙子可是稀客,王某有失遠迎了。」

王牧若無其事,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會被發現。

與上次不同,他現在大羅道果在身,大羅之下無人可以察覺他的天眼。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便是一夜過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聽到風聲的貴族們全都聚集到水泥窯前,想要看看那個所謂的水泥是不是真的有傳說中的說的那麼神。

「王上來了,快快讓開!」

突然,一個聲音從貴族們的身後響起。

貴族們轉身一看,發現商離已經在衛兵的拱衛下來到水泥窯前了,所有的貴族二話不說,當即轉過身對着商離行禮道:

「見過王上!」

「諸位平身!」

商離對着眾貴族抬了抬手,而後對着身邊負責水泥燒制的官員道:

「煩請將窯門打開吧。」

「喏!」

官員領命,而後便帶人上前打開了水泥窯的大門。

做完這一切之後,官員並沒有直接進入窯中,而是轉身對商離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商離先進去。

見狀,商離也沒有客氣,而是徑直帶着衛兵進入水泥窯之中,朝着昨天存在混凝土的角落走去。

在商離進入水泥窯之後,其他的貴族這才紛紛跟進,好奇地跟在商離的身後,想要看看水泥是否真的已經一夜之間化泥成石了。

「這……便是昨天用水泥混成的混凝土嗎?」

看着眼前基本上已經凝固成型的混凝土塊,商離忍不住點了點頭:

「唔,看上去還不錯,確實像是那麼一回事,只是不知道這東西硬度如何。」

說着,商離便伸手將這塊混凝土塊舉了起來,用手指捏了捏石身,以此來測算其堅固程度。

很多人以為水泥在使用幾天之後才會開始凝固成型,這其實是不對的。

一般來說在使用45分鐘之後,水泥極其作為原料製作出來的混凝土便會開始初凝。而在10個小時之後,便會完成終凝。

而一旦完成終凝,水泥極混凝土便將徹底失去塑性,無法改變形狀。

至此,水泥便可以算是凝結了。

當然,這個時候的水泥還不是非常堅固,想要讓水泥徹底硬化,至少還需要經過幾天的時間才行。

不過總體而言,商離在這個時候用手指去捏測水泥的硬度其實是沒有太大的問題的。

「嗯,不錯,確實是水泥沒錯了。」

在測試過水泥的硬度之後,商離的眼中一亮,轉身對着身後的貴族們說道:

「來來來,你們也來捏捏看,這東西已經不比一般的石頭差多少了。只要別用太大的力氣,這東西基本上是不會裂開的。」

說完,商離便將手中的混凝土塊交給了身邊離自己最近的貴族。

那名貴族在仔細捏了一會兒,確認商離所言屬實之後,當即也點了點頭,一邊將混凝土塊交給下一個貴族,一邊對着商離拱手道:

「恭喜王上,賀喜王上!有此神器相助,我宜國今後將再也不用為開路建房而苦惱了!」

「恭喜王上,賀喜王上!」

其他貴族在聽到這話之後,也不管自己捏沒捏過混凝土塊,全都有樣學樣地賀起了喜來,用這種方法來拍商離的馬屁。

「行了,奉承的話就到此為止吧。」

商離不是那種喜歡聽下屬拍馬屁的人,因此在聽到這些話之後,他立馬擺了擺手,制止了屬下的拍馬屁行為,而後繼續說道:

「水泥的功效你們也都見到了,這東西確實擁有一夜之間化泥成石的本事。只要有了這東西,今後咱們宜國不論是修路還是建造房屋,都能變得非常輕鬆。」

「很開心是不是?別着急,真正的問題我還沒說呢!水泥確實好用,但是這東西卻非常依賴一種燃料,那就是煤炭。而偏偏煤炭又只有紫金山上有,一旦大雨封山,咱們宜國就會徹底斷絕煤炭的來源,進而無法燒制出水泥。」

「因此,予一人決意,組織全國老幼上紫金山挖煤,爭取在開春之前挖夠燒制修建山路所需的水泥的煤,並且用這些煤燒制水泥,修建山路,以確保哪怕是遇到陰雨天氣,咱們宜國依舊能夠源源不斷地從紫金山上運出煤來!」

「如此,諸位卿家,可有人有異議啊?」

說完,商離便用自己的虎目掃視了水泥窯中的貴族一眼。

「臣等敢不從命!」

聽到這番話,水泥窯內的貴族們全都心中一凜,而後恭敬地對着商離行禮道。

說實話,場內的貴族們對商離的建議其實是非常不滿的。在他們看來,與其將水泥浪費在修建山路這種「沒什麼用」的事情上,還不如將其省下來賞賜給自己建房子呢。

畢竟如今貴族們的房子都是用夯土建造的,一旦遇到大風天氣,是極有可能會被直接颳倒的。但是用石頭建造就不同了,你這風再大,還能大到將石頭吹裂不成?因此在得知造出了水泥這種神器之後,宜國所有貴族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家的房子終於能夠升級了」,從來沒有人想過要用這種神器去修路。

可偏偏商離卻提出了用水泥去修路的建議,這就讓貴族們有些難受了。

貴族們不是沒想過反對商離的建議,但是轉念一想,他們卻發現自己這麼做毫無意義。

畢竟身為天子,商離在拿水泥來蓋房子這件事上是有絕對優先權的。只要商離咬着牙不升級自家的王宮,其他的貴族就算心中再着急,也是無計可施的。你總不能在天子還在住夯土房的情況下自己住水泥房吧?

真要那麼做,就算商離不治你一個「僭越」之罪,宜國的人民也會用口水直接將你淹死,讓你沒臉再在宜國混下去。

是以雖然貴族們的心中都非常不甘,但是他們卻依然咬着牙同意了商離的意見。

「修山路也好,等山路修成之後,國中就能源源不斷地獲得煤炭,以此來燒制水泥了。到了那個時候,咱還怕造不了水泥房嗎?」

無奈之下,貴族們只能用這種方式來對自己進行自我安慰。

「好!」

眼見沒有人站出來反對自己的意見,商離拍了拍自己的雙手,高聲說道:

「此事就這麼說定了,全體都有,立馬回到各自的崗位,開始組織人手上山挖煤!」 「老爺子。」吳珣給孫耿洲斟了一杯酒,「您是不是和我師父有什麼仇怨?」

孫耿洲差點被嗆到,看著吳珣的眼皮子直跳,這孩子是不是成心的?但吳珣此刻卻無比認真地繼續道:「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我從嵩山到京城一路上打的架全是因為我師父欠的債,您是不是也是債主?」

吳珣從自己的百寶囊中掏出了一個小本子,又掏出了一根棗心筆:「我師父之前對您做了什麼,您能不能跟我說一說?」

孫耿洲嘴角直抽:「偷我的酒吃我的肉,還拽我的馬尾巴算嗎?」

吳珣又是一愣:「您的馬尾巴?」他的目光忍不住往孫耿洲身後瞟。

孫耿洲反應過來后惱羞成怒地大掌一拍:「不是我的,是我家馬兒的尾巴!」

吳珣縮了縮脖子,趕緊低頭記。

陸詷正在一旁喝著茶,涼涼道:「原來只是偷酒吃肉拽尾巴,我當是什麼深仇大恨得下此狠手呢。」

孫耿洲的臉頓時漲紅了,梗著脖子半晌才道:「那是個意外,而且……」他左右環視,目光落在了因為剛剛比拼餓了,正在吃茶點的孫明城身上,「我要是真下狠手也不會對自家親生兒子下手吧。」

孫明城被茶點噎住了,雖然他相信老爹的人品,但是他極度懷疑老爹這句話的可靠性,連茶杯都不如的自己怎麼可能是老頭子下黑手的阻力?但他被噎住了,所以此刻的哀怨全部都化在了目光中。

孫耿洲清了清嗓子:「城兒啊,男子有淚不輕彈,你也無須太過激動。」

孫明城:「……」到底是誰買的茶點?怎麼能這麼噎人呢?

吳珣也很詫異:「所以那個木塔不是您故意的?」

孫耿洲只覺得六月飛雪,他戎馬一生哪怕被人戳著脊梁骨說用女兒換富貴,他都沒有現在來得憋屈。這孩子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啊?

陸詷看著外祖父吹鬍子瞪眼卻又吃癟的模樣也忍不住樂了:「我說過的,跟珣兒說話不需要拐著彎兒,您直說就行。」

吳珣頓時恍然大悟,他摸了摸腦袋有些內疚道:「您剛剛是開玩笑的?不好意思,是我誤會您了。」

孫耿洲再次無言,這一次倒不是因為無奈,而是因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如此赤誠的人了,彷彿就像一池清水,清澈見底。

而吳珣似乎已經將這件事拋之腦後,他提出了一個疑問:「那為什麼木塔會塌?」既然孫明城知道安全路線,顯然這個塔上的陷阱肯定是本身木塔的裝置,但最後的木塔坍塌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也就是說有人要故意弄倒這個塔,為的是什麼?

吳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后,惹來孫耿洲讚許的眼神:「那你覺得是為什麼?」

「這個校場平常有外人來嗎?還是只有您家人在這裡訓練。」

「有一些朋友來拜訪的時候,我們也會用到校場。」

「那這個塔呢?那些朋友也會用嗎?」

孫耿洲笑著直搖頭:「我這把年紀了,朋友大多跟我年紀相仿,雖說大都是武將出身,這種年輕人的遊戲玩不動咯。」

吳珣想了一回兒,鄭重道:「木塔之所以坍塌和承重無關,是和旗子被拔有關。雖然我不了解您府上的情況,但是您可以找一找平常誰最常用這座木塔進行比賽的,那個人很可能就是木塔坍塌的原因,因為有人想害他,再順著他應該就能近一步分析下手的人。」

這個時候,有一個人緩緩地舉起了手,正是終於將茶點咽下去的孫明城。

***

晚飯他們是在孫府吃的,別看老爺子是個大將軍,可廚藝卻出乎意料的好,他將串好的肉串放在鐵架上,底下坐著炭火爐,另一隻手刷著醬汁,隨後又撒上點香料:「這可是我跟那些番邦人學的,粗獷了點,但味道那是一絕。」

很快孫耿洲將肉串烤好,遞給了陸詷和吳珣,又遞給了兩個小豆丁,最後迎上了孫明城幽怨的眼神:「爹,我餓,兒子真的是您親生的嗎?」

孫耿洲冷哼一聲:「少廢話,老子也還沒吃呢。」話雖這麼說,但是孫耿洲的大手在串好的肉串上停頓了一下,抓了一把放上了烤架,其中有一根肉串的肉塊格外的大。

於是,最後孫明城嚼著最大的一塊肉吃得眼淚汪汪的:「太好吃了,您真是我親爹。」

「廢話!」孫耿洲一巴掌敲在他腦門上,「老子本來就是!」

吳珣看著這對活寶父子的相處,突然有些走神了,陸詷碰了碰他:「怎麼了?」

「我就是突然想到了明綰阿姨,她當時也給咱倆烤過肉串,說是跟她爹學的。」吳珣笑了,想起了很多年前一段往事。那時候他和小詷都是最皮的時候,哪裡肯好好吃飯,沒吃兩口就追著打鬧了起來,最後是小詷的爺爺板著臉把他們拎回去吃飯的。

「小詷,什麼時候去拜訪一下你母親吧?姨母最近好嗎?」

不以为然 孫耿洲突然重重地「哼」了一聲,霍地起身,粗聲粗氣道:「你們先吃,我去看看夫人吃了沒。」

吳珣看著孫耿洲的背影,莫名地覺得他在發脾氣:「小詷,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陸詷搖頭:「沒有,外祖他不過關心則亂。」

「姨母怎麼了嗎?」吳珣皺起眉頭,焦急道。

「娘親前些日子過於勞累,近日在靜養,大夫說不宜見風,你要想去拜訪她,等到小雪過後就可以了。」

吳珣掰了掰指頭,還有好久呢。明綰姨母可千萬不能有事啊,他還記得姨母明朗的笑容,那時候得知小詷因為感染了風寒沒能跟他們一起回清荷鎮的自己格外沮喪,卻被姨母揉亂了頭髮:「珣哥兒要有信心,你可是收了詷兒鳳佩的人,日後總能見到的不是嗎?」

「大夫有沒有說姨母是什麼癥結?師父最愛泡藥酒,他那兒有很多上好的藥材,我去求一些來。」

「有勞珣兒,我明天就去跟大夫要個方子,你費心幫我問問你師父。」陸詷說要去要方子並非是為了哄小黑皮,雖說天下最好最精貴的藥材恐怕都彙集在皇宮之中了,但母后的藥方中確實缺了幾味早已失傳的草藥,只能暫時拿相似藥效的藥材頂著,但終究不如原本的配方。陸詷這次出宮也存了要找葯的心思,所以這會兒也就不跟吳珣客套了。

「好。」

孫明城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一邊啃肉一邊想,這兩人肯定關係匪淺,否則一向有潔癖的大外甥怎麼可能和那個傻乎乎的黑小子分一根肉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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